罗尼垂头丧气地从店铺中出来后,他怕亚妮失望找了一个偏僻之所苦思良策,想了小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赚钱的好法子,只好硬着头皮回去。亚妮满怀希望地在路边等他,当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,就猜出了大概,她安慰道:“不要紧,慢慢再找,我们先回家去。”
罗尼一脸羞愧,二人走出小镇,骑上马,一路无话又回到木屋。到了门口,亚妮对他道:“你先进屋吧,我去去就来。”
“好!”罗尼微微点头,眼看着亚妮向东边走去,他就进了屋,马拉看到他问:“叔叔找到工作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罗尼摇头道。
“妈妈没跟你进来,她一定是去借东西了。”马拉道。
“她去哪里借?”罗尼问。
“应该是我爷爷家,我爷爷家离这里不远,一会她就能回来。”
果然在半个钟头左右,亚妮就回到家中,她手中拿着两个卷饼。“妈妈,为什么只有这么一点吃的?”马拉不解问。
原来亚妮到夫家后,并没得到好脸色。当说到家里没吃的,婆家脸色就更难看,他们一致认为自己的儿子是由于亚妮收留别的男人才惹祸上身。亚妮被拒后,转身就要离开,不过他们最后还是看在孙子的面上给了她一点吃的。当马拉问时,她当然不能把这些说出来,只是说:“你爷爷家今天也只剩下这些东西。”
三人分食吃完,第二天一大早,亚妮就出了门,直到中午才回到家中。这次她怀中抱着一个大纸袋,而且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,她向罗尼介绍道:“他就是‘托德斯’,你见过的。”
托德斯冷冷瞥了一眼罗尼,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:“你是什么人?为什么不肯离开这里?你有什么目的?”
罗尼被问得哑口无言,心中恼怒,正要发作,亚妮却抢先一步说:“托德斯,我的事不要你管,带上你的东西走吧!”
“亚妮,你为什么要跟着这样一个废人?还要你养着他。” 托德斯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。
他的一番说辞,让罗尼的脸色更加难看,但又提不出反驳,因为对方说的好像都是真的。托德斯看他不说话,不再理他,转头对亚妮道:“我不要你的马,你陪我几天可以吗?”
“托德斯,我们说好的,用我的马交换你的食物,如果你反悔,可以把东西带回去。” 亚妮义正词严拒绝。
“那好吧!” 托德斯失望道,不过在他要离开时,在亚妮脸上强行亲了一下,又一拍她的屁股。罗尼一见之下大怒,照着对方的脸就是一拳,可惜力气不够,只把对方打得一个踉跄。托德斯捂着脸,恼羞成怒道:“你敢打我?”说完,他挥拳直冲向罗尼,后者急忙往旁边一躲闪,可他没想到,这家伙竟然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肩膀。罗尼虽然脑子聪明,但打架从来就没有赢过,一下就被对方按倒在地。他拼命挣扎,双腿乱踢,却无济于事,对方骑在他身上,左右开弓猛扇他的耳光,把他抽的满嘴是血,眼冒金星。亚妮一旁急喊,“托德斯快停手,求你别打他了。”
托德斯的个头并不高,以前打架也很少赢过,没想到这次碰上比自己还要弱的人,心里那股邪火终于找到发泄口。他扇累了,也解了气,就站起身来。临走时他喃喃道:“原来欺负人是这么痛快!”
他走后,亚妮扶起鼻青脸肿的罗尼,“你怎么样了?”
“呜!”罗尼脸肿起老高,说话都不利索,他捂着脸只是“呜!呜!呜!”地叫着。
“叔叔,你怎么变成鸟了?只会‘呜!呜!’叫。”
亚妮听儿子这么说,差点笑出声来,但最后还是忍住了。接下来几天,罗尼肿起的脸消去一些,又闲着无事,做了两支简易手枪用来防身,这种枪也是能射出冰针,射程二十米,不过只能发射六次,射中后可让人晕倒半个钟头。他自己拿了一支,一支给了亚妮。亚妮拿到后说:“如果你早点有枪,就不会被人打了。”
“咦!”罗尼一下想到了商机,如果多做些,还可以拿来卖。他立刻和亚妮说出自己的想法,对方也觉得不错,这种枪又不致命,还能防身,应该会有人买。他用了三天时间,又做了十支出来,二人拿着它到“塔尔潘镇”去卖。摊子就摆在镇前那棵栓马的树下。罗尼还立一块木牌专门介绍枪的使用方法和性能。二人站了一个上午一支也没卖出去,问的人倒是不少,但多数听完价格后就摇头走了。罗尼把枪的价格定为一支一枚“比拉币”,如果要交换就要用两只羊才行。“不应该啊!这里的人这么穷吗?”他喃喃道。
“要不用一只羊换,先换两只。” 亚妮接下来的话并没说出来,她用马交换的食物也只能再支持五天左右,如果一直卖不出去,他们三人就要饿肚子了。
这时走来一位衣着鲜艳的络腮胡子男人,他问:“不能打死人的枪有什么用?你们的枪只是让人晕倒。”
“如果能打死人的枪,我们也不敢在这里公开卖。”罗尼反驳道。
“能让我测试一下效果吗?” 络腮胡子问。
“当然可以,你要怎么测试?”
“你们等着,我去找一只鸡来,看你的枪能不能打晕它。”
不一会儿,络腮胡子果真找来了一只大公鸡。大公鸡双脚被绑,扑棱着翅膀在地上挣扎,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。罗尼递给他一支枪,二人的射鸡测试迎来了一些围观者。大家熙熙攘攘好不热闹。络腮胡子举起冰针枪对准鸡胸就是一枪,大公鸡中枪后片刻间就不动了。络腮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效果还不错,就是不知道对人是否有效果。”他一抬手道:“有谁睡不着觉的?我给他来一针。”
他叫了半天也没人给他实验,亚妮很希望做成这笔生意,挺身站出来说:“要不你射我试试?我给你当实验品。”
“不行!”罗尼叫道。
“没事的,反正只是晕倒,一会就会醒过来。” 亚妮对他笑着说。
“好,如果有效果,我就买三支。”络腮胡子也下了保证。
罗尼本想自己当实验品,但又怕如果自己晕倒后亚妮无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,只好点头答应。亚妮见他答应下来,就走到路中间站好,然后闭上眼睛,罗尼怕她摔倒就站在她身后保护。络腮胡子举枪对着亚妮的胸口射出一枪,约三秒钟后,她缓缓倒了下来,罗尼急忙上前扶住她。“好,不错!”络腮胡子笑道,从怀中掏出三枚“比拉币”扔给罗尼,然后拿上三支冰针枪走了。
亚妮是在半个钟头后才醒来的,“生意做成了吗?”她问。
“你看!”罗尼献宝似地拿出三枚“比拉币”炫耀道。
“太好了,这下我就不担心了。”
“你担心什么?”罗尼好奇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亚妮低头小声回答。她其实是担心枪卖不出去,只是不好说出口。
“你拿着吧!”罗尼把比拉币塞到她手中。
亚妮也不客气,伸手接过:“我们要接着卖这些枪,还是买几只羊回去当牧民?”
“今天先这样,以后我自己来就行,先把这些枪卖完,然后多买一些羊回去,我们也去当回牧民。”
二人先在小镇上买了些食物,就回家去了。到了晚上,亚妮洗完澡穿着一件睡衣从浴室中走出来,罗尼一眼就看到她丰满的胸部,还有上面那两颗粉红色的樱桃,不由得吞咽了口唾沫,眼睛就再也无法移开。亚妮比他小十岁,长相一般,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,一头乌黑的长发。她见罗尼盯着自己看,笑问道:“怎么了?不认识我了?”
罗尼这才缓过神来,尴尬地挠了挠头,也没说话,怕说出一些丢脸的话来,急忙走出了门。他一下跑出十几米远,找了一块草地躺了下来。他仰望着满天星空,想起了“比拉币”背面的文字,“遥望星空,光明即将到来。”
“我的光明何时才能到来?”他心中叹息道。
从“比拉币”他又想起姐姐爱丽丝,那个可怕的场景他再也不敢去回忆,他怕自己再一次发疯。他大叫一声坐了起来,此时已是满眼泪痕。不知何时,亚妮出现在他身边,也坐了下来,对方拉着他的手安慰道:“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?”
“是的!”罗尼点了下头说:“我想起了我的姐姐。”
“她怎么了?” 亚妮问。
“她死了。” 罗尼沉吟了一下说。
“哦!所以你才会跑到草原来,你想忘记过去?”
“也许吧!”
第二天,罗尼带着剩余的七支枪去镇上卖。他本想一个人去,但又不会骑马,只能让亚妮带着一起去。五日后,终于把七支枪全卖了出去,亚妮问:“要不要再做一些来卖?”
“算了,这种枪支不能泛滥,不然会引出麻烦来。”
二人最后用赚来的钱买了二十只羊,准备当牧民。罗尼还收拾出杂物间用来当实验室,他想用最快的速度把羊群增加到三百只,这样就足够养活三个人。两年后,通过他的不断实验和努力,羊群终于达到三百只,他也渐渐习惯了草原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