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琪尔又躺下,不再开口说话。沙鲁半年前听说心爱的女人被抓,就千方百计要求调入总部,他原本就是光明会的技术人员,申请很快得到批准。他的房间和黛琪尔的石屋直线距离只有三百多米,今天实地观察一下,觉得可以通过挖地道救人。一回到自己住所他就开始准备起来,最困难的是挖出来的土方要怎么处理。他现在住在西北角第三栋的一间公寓,要是能再往前七栋就好,那边房子后院都有一个小花园,可以神鬼不知把挖出来的土处理掉,缺点是离石屋更远一些,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第一步是要找个愿意跟他换房的人,他带上一些礼物打算去敲九十三号家的门。“咚咚咚”一会后,门开了,探出一个头来,是个中年男子。“请问你找谁?”对方问。
“你好,我叫沙鲁,是刚搬到这里来,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?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一直很喜欢带花园的房子,如果你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对方关上了门。
他只能接着去第二家,还是同样的结果,一直问到第五家,这次开门是个老太太,她上下打量沙鲁,脸上露出不经意的笑。还没开口,对方先道,“请进屋再说!”
这是第一次有人主动约他进去,沙鲁有些意外,犹豫片刻,走进屋内,老太太热情请他坐下,还端上一杯咖啡。沙鲁环顾四周,这里摆设还挺讲究,地面铺着带有浓重色彩和花纹的地毯,左边白色墙壁还有一个壁炉,这在炎热的泰国非常少见,它更多起到一种装饰作用。“先生,你有什么事情请说?”老太太开口问。
沙鲁心想着要如何开口才好,一时没有反应。“怎么了?”对方又问。
“女士,我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,已经被好几家拒绝,希望你能给我……”
“到底什么事?”老太太略感不满,她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。
沙鲁说明了来意,老太太微微点头,“这个要求是有点过分”。她停顿片刻又道,“我如今是一个人,要是你不介意可以搬过来一起住。”
沙鲁是想挖地道救人,如果屋里多出一个人来他可怎么做事。“女士,你要肯搬出去,我愿意每月支付给你三枚金币。”他心想反正我挖两,三个月就会挖通,为了救人只能下点本钱。三枚金币相当于他的四个月工资,老太太一听心中起疑,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?能不能老实说出来。”
沙鲁沉默片刻,把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,“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?”老太太问。
“是的!”
过了良久,“好!我帮助你,不过有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?”沙鲁心想对方可能要狮子大开口。
“我不要你的金币,我要你每天陪着我!”
沙鲁一愣,这通常是男人提出的条件,他明白这个“陪”字的含义。飞快地瞥了一眼,进屋到现在他一直没仔细瞧对方,只觉是个年龄比自己大的女人。老太太有六十多岁,身材臃肿皮肤蜡黄,身穿白色卫衣搭配着一条烟灰色牛仔短裤,这种搭配风格将她的身材缺陷完全暴露出来,白色的卫衣显得上身壮实,四肢粗壮,他不由心中暗道,“好丑!”
“怎么样?”老太太催促问。“我现在知道你的秘密,你也只能跟我合作,不然你就得杀了我才能保住你秘密。”
“好,我答应。”沙鲁咬牙点头。
接下来两个月,沙鲁白天上班,晚上挖洞还有伺候着老太太,他人瘦了一圈,眼眶也有黑眼圈,洞却才挖到一半,“亲爱的,不要着急,可以慢慢挖。”沙鲁每次听到这话死的心都有,但只能忍着。“我太累了,今晚能不能休息一下?”
“你是说不挖洞,专门陪我?”老太太高兴问。
“不,我是说我们俩的事,能不能让我今晚休息一个晚上。”
沙鲁的要求并没得到满足,还是被老太太拉上床。“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挖通?”他忍不住叫出了声。
老太太娇嗔道,“亲爱的,你是不是想早点离开我?”沙鲁看着枕边满脸皱纹的女人装纯情,再也坚持不住,“哇!”的一声,把晚餐全吐了出来。“吃坏肚子了吗?”老太太拍着他的后背关心问。
“我生病了,让我休息两天吧!”沙鲁趁机提出要求。
“好吧!”老太太心疼似得紧紧抱住他,沙鲁又有想吐的感觉。在后半夜,趁着老女人睡着,他悄悄起床又进入通道中挖土。挖了半个多钟头,停了下来,因为他发现再也无法前进分毫。拦在前面的是一块块砌好的岩石。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沙鲁喃喃自语。同时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,他认真观察这些岩石,分明是人为布置的。“真是该死!”他大怒,扔出手中的铲子,几个月的努力算是全白费了。回到卧室。老太太被他的声音吵醒。起身问道,“亲爱的,怎么了?”
“不要叫我亲爱的,你这个恶心的女人!”
老太太吃惊看着眼前的男人,不太相信听到的话,又问,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“我说你是一个恶心的女人!”沙鲁看不到希望,把怒气全发泄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。
这次总算听清,老太太掩面哭泣,“你太过分了!”
沙鲁听到哭声,清醒过来。对方虽然又老又丑,但还是一颗脆弱的女人心,有感情,也会受伤。“对不起,我不该那样说你。”
女人止住哭声,擦干眼泪,抬头问,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。”沙鲁不想过多解释。
“为什么?你不想再挖洞了吗?”
“不想了,也许本来就不应该开始。”
老太太低声问,“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?”
沙鲁苦笑,“难道你真以为我爱上了你?”
“是啊!我的梦也该醒了。”老太太叹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