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二人听了女儿的话有些半信半疑,索妮塔把机器头颅拿出来证明,他们才相信。几人立刻准备起来,日期定在两天后,打算开车过去。黛琪尔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,她觉得这次应该会梦想成真。出发当天,夫妻二人坐在前排,索妮塔和基特坐后面,这是一部手动商务车,车子很旧,待所有人坐稳时,汽车开动。从卢卡帕到鹰巢要途经三个国家,行程近四千公里,需要穿过一片原始森林,黛琪尔被放在车头当导航。车子行驶十一个钟头,在沙穆泰巴的一条公路上忽然停下来。“爸爸,怎么了?”索妮塔问。
“好像是车胎出了问题,我下去看看。”
一会时间,男人返回车上,他摇摇了头,双手一摊,无奈道,“是车胎的问题。”
“难道没有备胎吗?”女人问。
“有,但两个后轮全被扎破,而备胎只有一个。”
“那怎么办?这里又没有修车的地方。”索妮塔焦急插话。
这时刚好有一辆车子驶过,基特从车内急冲出来,挥手去拦。可车子并没停下,直到第五辆时,终于有人愿意帮忙,对方刚好有一个车胎,男人花钱买下,又用一个多钟头把车轮换好。他忙得满头大汗,休息几分钟后接着上路。索妮塔忧心忡忡问,“爸爸,要是车胎再坏了可怎么办?”
男人笑道,“不会那么倒霉吧!”
“前面要是有修车店还是先把两个备胎补一下,这样安全些。”
索妮塔担心的事并没出现,车子平稳前行,此刻正穿过一片草原,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,众人正陶醉在这一方美景时,“嘎”的一声急刹车,车子停了下来,因为从路旁忽然冲出一群角马。等了十几分钟,这些动物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,基特不耐烦道,“我下车把它们赶走。”
“别下车,它们受到惊吓会攻击你的。”男人提醒道。
“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
“我开车也累了,就当是休息一会。”
索妮塔在一边挖苦,“基特,你要是想死就下车,正好宝藏归我们一家。”
“凭什么?我们要对半分才对。”
“啊!你一个人就要分去一半?”索妮塔大为不满道。
“那当然,黛琪尔可是我的机器人,没有她你们什么也得不到。”
“好了,你们两人,宝藏还没找到,倒先吵起架来,不觉得好笑吗?”女人劝道。
“妈妈,你说这人多贪心。”索妮塔还是不依不挠说着。
半钟头过去,角马总算是走了,车子接着行驶。一路上无话,基特觉得无聊,对着前面叫,“疯婆子唱一首歌吧。”
“我可不想唱,要唱你唱。”
“我来唱吧!”索妮塔自告奋勇道。
一会儿,车内响起优美的歌声,只听歌曲唱道,“Well I don't know why you come here But you can't stay Let's make that clear Your eyes are closed but you don't speak Is it comfort that you seek....”一曲唱完,基特不禁拍起手来,“你唱得可真不错,一点也不比疯婆子差。”
“谢谢!”索妮塔被人称赞,不由心花怒放。
“穿过这片草原,再行一百多公里就会来到一座城镇,我们晚上是否需要住在那里?”在车头当导航的黛琪尔开口问。
“爸爸,你说呢?”
“当然可以,我也累了。”
弗洛萨小镇座落于著名的德拉肯斯山脉下,依山傍水的绝佳位置让它成为非洲小镇风光的代表,每年都有上万名游客专门驱车来到这里。镇上虽然只有七百多人口,但所有设施一应俱全,从星级酒店到娱乐场所、博物馆、警察局、诊所、教堂等一样不少。基特等人来到镇上时已近黄昏,几人下了车,想找一家便宜住宿,可这里只有两家酒店,而且价格高得离谱。“怎么会这么贵?”女人小声说。
酒店的价格是每间房一晚需要五百四十星币,这可比自家旅店住宿费用高出好几倍。“爸爸,我们晚上就在车里睡吧!”
基特立即反对,“车上怎么睡?腿都伸不开。”
“你要是有钱就自己去开个房间。”索妮塔怒怼道。
基特摸了下自己的口袋,气泄了一大半。同时心里在想,“这一家子怎么跟我一样穷,真是倒霉。”
最后他们选中一个折中方案,睡在教堂前的一块空地上。直到半夜气温越降越低,基特全身冷得发抖,不自觉抱住睡在身旁的索妮塔,女孩正睡得迷糊,忽觉脸上不时吹过一阵热气,睁眼一看,基特的嘴正对着自己的鼻孔吹气,不由勃然变色,“啪”的一声响,她坐起狠狠扇了对方一记耳光,口中怒斥,“你这个臭流氓。”
基特捂着脸茫然无知,“你为什么打我?我做了什么?”
不远处的夫妻二人被吵醒,同时问,“你们怎么了?”
索妮塔哭着站起跑到父母身边,指着基特说,“他欺负我。”
“你胡说,我刚才在睡觉,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基特立刻辩解。
索妮塔不肯回到原地睡,在父母身边躺下。基特被人冤枉,气愤难平,完全没了睡意,他起了恶作剧的念头。等他们一家三人睡熟时,他悄悄起身,往女孩的后衣领中塞进一只小甲虫,这是刚才他在一棵树上找到的。这只甲虫有盔甲般的外壳,全身黑白相间,头部是Y形的角,它们有六个对腿,每一条都有爪在末端。做完这些,他快速回到原来地方躺下。不一会儿,一阵无比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。基特假装熟睡,一动不动。索妮塔在父亲的帮助下处理好虫子,气乎乎走到基特身边,趁他侧躺对着他屁股上去就是一脚。“我知道,肯定是你干的。”
索妮塔不太确定,踢得很轻,基特还是躺着不动,他怕自己笑出声来。“喂,你是不是死了?”说着她又踢上一脚,这次要狠上许多。
基特揉了揉眼睛,翻身坐起,口中喃喃道,“你到底让不让人睡觉?”
“这只虫子是不是你塞进我衣服里的?”索妮塔手中拿着甲虫问。
基特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你可别冤枉我,我是很怕虫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