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尼第一天上学就鼻青脸肿地回家,当他回到“伞中屋”时,爱丽丝吓了一跳:“罗尼,是谁打你了?怎么变成这个样子?”
“姐,你别问,我烦着呢!” 罗尼支支吾吾不想说。他找个地方坐下,然后将头埋在双腿间,一句话也不说,爱丽丝无奈地摇了摇头。接下去几天她每天都去捕鱼,还开通了九星支付,用赚到的钱买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,还买了一口锅和其它餐具,她把原来从佩妮大妈那借的锅还回去,生活渐渐好起来。罗尼每天都去学校,别人放假他也去,几天来他都是孤单一人走着,在小学生眼中他是个怪物,而在中学生眼中又成了小屁孩,没有人和他做朋友,他每天背着书包去图书馆看书,不懂时就会去问老师。这一日他刚走进学校,后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。“罗尼,怎么一个人走路?没人陪你吗?”
罗尼转头见是美智子,气恼道,“我不需要人陪,你最好少来烦我。”
“小罗尼越来越有个性了,几天没见,过得好吗?” 美智子笑着问。
“每天都差不多,没劲。”罗尼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美智子看着他的背影,口中喃喃道:“这孩子怎么了?变得怪怪的。”
当罗尼走进A区公共教室时,里面已坐着上百名学生,中学一年级的学生几乎都在这里,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,和罗尼形成鲜明反差。他本不想来,一般他都是进图书馆以自学为主,但老师这次通知所有人都必须来,他挤过人群,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。
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“罗尼,你好几天都不来教室了,家里有事吗?”
罗尼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维妮可,在这个学校,也只有这个女孩会和自己说话。但他懒得开口,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,就选择了沉默。
“大家静一静,今天我们有幸请来德席尔瓦教授,他是新世界‘圣女三等勋章’获得者,同时,也是我们的导师,现在请他讲几句……”新进来的老师在讲台上激动地喊着。
罗尼抬眼望去,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,他知道“圣女三等勋章”意味着什么。他立刻对这位教授产生了兴趣。德席尔瓦教授是个矮小秃顶的老头,两眼间长了一颗大黑痣。在大家安静下来后,他走上讲台,口中道:“同学们好,很高兴和你们认识,每年我都会在‘自由世界’招收一些有天赋的同学去城邦天才班学习,等一下我会出二十道题,哪位同学可以在十分钟内全部答对,就可以进入第二轮考试,现在请我的助手把试卷发给大家。”
教授的助手是位二十多岁的女孩,戴着一副眼镜。她从一个公文包中取出试卷,分发下去。罗尼也拿到一份,他看了一眼,就将它放在一边,然后趴在桌子上睡觉。其他的同学早已开始认真地答题,他们都希望能鱼跃龙门,直接进入城邦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,考试结束。可惜只有五个人全部写完,多数人连一半的题都没有做到,罗尼当然是交了白卷。女助手看到他的试卷后问:“你为什么不写?一个都不会吗?”
“不想写,懒得动。” 罗尼懒洋洋道。
德席尔瓦教授听到二人对话走了过来:“赛淋娜,怎么了?”
“这孩子交了一份白卷。” 赛淋娜转过头回答。
德席尔瓦瞥了一眼罗尼,也问:“你怎么不写?是不是太难了?”
“不是太难,是太简单了。”罗尼如实回答。
他话刚说完,德席尔瓦就笑了,他每年都能碰上这种狂妄的学生,也没在意,“你这么自信,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,但时间只有三分钟,如果能答出来就算你成功。”
“回答正确有奖励吗?”罗尼急问,他对上次的赌局还耿耿于怀。
“你想要什么奖励?”
罗尼挠了挠头——满脸期待:“我想要一枚‘比拉币’。”
德席尔瓦微微皱眉,他自己身上可没有什么比拉币,只能问身旁的女助手,“赛淋娜,你身上带了吗?我记的你以前有一枚。”
赛淋娜犹豫半天,才万般不情愿地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递过去,她心疼得不行,盒子中的比拉币可是她的收藏品,好不容易才得到的,她只有这一枚。教授从盒中取出比拉币,在罗尼眼前一晃,才道:“现在我可以出题了吧?”
“好,你快出!”罗尼有些迫不及待。
德席尔瓦心想,我应该出一个难点的题,他找来一份高年级的考卷交给罗尼,罗尼接过考卷,看了几眼,心中大喜,这下跑不了的,这枚“比拉币”是我的。他装模作样假装思考,生怕对方觉得考题太简单,“比拉币”就不给。他暗暗计算时间,不想太快,在规定的三分钟内将考卷写完。德席尔瓦检查完答案,极为惊讶,一连问了三个问题:“你叫什么名字?今年几岁了?家里还有什么人?”
“我叫罗尼,今年九岁,家里还有一个姐姐。”罗尼一一回答。
德席尔瓦听后一脸难以置信,“你就是罗尼,我的......”他话没说完,又叹了口气,“你想不想加入城邦天才班?”
“那我姐姐呢?她能不能加入?”罗尼瞪大眼睛问。
“你姐姐多大?”
“她十四岁!”
“跟你一样聪明吗?”
“没有,她这次和我一起参加入学考试,但没考上,不算太聪明。如果她不能去,我也不会去的。”罗尼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德席尔瓦手中的那枚“比拉币”,他在想,你是不是反悔了?怎么还不给我?
德席尔瓦看出他的焦急,笑着将手中的“比拉币”递过去。同时遗憾地说:“那好可惜,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。”
罗尼激动地接过来,兴奋地连谢谢都忘记说了。德席尔瓦摸了摸他的头,转身走了。他要接着让另外五个同学参加第二轮考试,可惜一个都没通过,他越发觉得罗尼的可贵,跃跃欲试想再去动员一下,可找了半天,哪里还有罗尼的影子。此时的罗尼已经到了图书馆,虽然他很想马上回“伞中屋”向姐姐炫耀一下他的成功,但他知道姐姐现在肯定还在工作。只能耐着性子等到下午五点钟回到“伞中屋”。一到家门口,就看到爱丽丝直愣愣地站在门口,“姐姐,你怎么了?”他问。
“你看我们的家。”
罗尼上前一看,只见“伞中屋”内一片狼藉,新买的桌子和椅子已烧成了木炭。就连新买的那口锅和那些餐具也都被砸烂。
“这是谁干的?”
“肯定是多索姆干的,想不到他还敢来报复,我去找他算账。”爱丽丝气急败坏地说道。接着转身就走,罗尼急忙跟上,没走几步就见美智子迎面向他们跑来。她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,声音微颤道,“我哥被多索姆打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爱丽丝一听,惊得差点掉了下巴:“你听谁说的?他为什么会被多索姆打死?”
罗尼也是一脸不可置信,他昨天还见过长谷川,今天就被人打死了,这让他实在无法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