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愚夫国》运动裤船长/著, 2024-11-21 16:36:36

“怎么,你不愿为我赴死?” 王翠花冷冷问道。
“翠花,非我不愿为你效死,只是此事太过凶险,一旦被擒获,那可就……”铁牛赶忙解释。
“哼,说到底,你终究是胆小怯懦之人。你口口声声说爱我,然到了紧要关头,连这等小事都不敢为我去做。” 王翠花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。
铁牛面色变得极为难看,他一咬牙,心一横,说道:“好,我去!”
“这才像话!你若能办到,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会陪伴于你,任你尽情而为……” 王翠花说罢,拉过他的手,置于自己胸前。那柔软的触感让铁牛瞬间瞪大双眼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,喉咙里发出阵阵低低的吼声。
“好了,去吧!” 王翠花唯恐他一时冲动做出逾矩之事,急忙推开了他。铁牛仿若大梦初醒,深吸一口气,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说道:“翠花,放心,今夜我定将三筐麦子带回给你。”
王翠花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嘴角微微上扬,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。她回到住所,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曲。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急促的“咚咚” 敲门声响起。“不好!”她心中暗叫。门刚一打开,一个身影便猛地冲了进来。“怎会是你?”
来者竟是愚石头,他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铁牛偷麦子被愚二、愚三逮住了,他还说是你指使他去偷的,如今王后下令让我来捉拿你。”
“他当真如此言说?”王翠花一脸惊愕,她实难相信铁牛会如此迅速地背叛自己。
愚石头瞧着她的反应,心中暗喜,趁机说起铁牛的坏话:“他本就是个没骨气之人,愚三略吓唬他几句,他便什么都招了,这般人怎可信赖?”
“那你呢,你当真要捉拿我?”
“不,并非捉拿,我是前来请你过去。”愚石头急忙解释。
“我若不去呢?”王翠花俏脸微微一沉问道。
愚石头顿时慌了神,连忙说道:“翠花,你可不能不去啊。王后已然下令,你若不去,我也难以交差。而且你去了,将事情解释清楚,说不定王后会从轻发落呢。”
“从轻发落?铁牛都已将我供出,还能有何好结果。” 王翠花冷哼一声,便欲冲出门去。
“你莫要走!” 愚石头即刻阻拦住她。
“愚石头,你!” 王翠花气恼至极,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二人正僵持之际,远处传来脚步声,听那声响人数似乎不少。十五息过后,脚步声愈发清晰。此时,只听一个声音怒喝道:“愚石头,你究竟能不能办事?为何人还未捉拿而来?”
“三皇子,您且听我解释!”愚石头一个转身,飞奔向前。
来者共有八人,为首之人乃是三皇子愚三,愚大与愚二跟在其后。铁牛则被两名壮汉反剪双臂,他满脸鲜血,看样子被打得不轻。另外三人分别是李瞎子、国师扁扁和愚玉菊。“这深更半夜的,你们这一大群人跑到我这儿来做甚?” 王翠花反客为主,率先说道。
“王翠花,你还敢明知故问?铁牛偷盗皇宫麦子,还供出是你指使,你说该当何罪!”愚三怒目圆睁地质问。
“简直是胡言乱语,我今夜未曾出门,怎会指使他做这般事。”王翠花毫不退缩回应道。
愚三冷笑一声,说道:“铁牛都已招认,你还妄图抵赖?”
“铁牛,你竟敢污蔑我?你究竟是何居心?”王翠花转向铁牛怒视着他道。
铁牛满脸痛苦与愧疚之色,说道:“翠花,我亦是无可奈何。他们打得我实在难以忍受。”
“王翠花,你莫要再狡辩了。你让铁牛偷麦子,是想用来酿酒,是不是?”愚三继续问道。
“愚三,你莫要血口喷人。你这是公报私仇,我一直拒绝你,你便怀恨在心,妄图借此机会陷害我。”
愚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大声呵斥道:“你休要胡言乱语,污蔑本皇子。”
就在二人争执得难解难分之时,愚玉菊向前迈了一步,说道:“我可作证,子时之前王翠花一直与我在一起,我并未瞧见她与铁牛有任何交流。”
“愚玉菊,你这是想害我!”铁牛绝望地大叫。
愚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置,片刻之后,仿若想到了什么,便走到一旁的李瞎子和国师扁扁跟前,问道:“二位,您们看此事该如何处置?”
国师扁扁轻抚胡须,徐徐说道:“三皇子,愚玉菊乃是王后的胞弟,亦是您的长辈,老夫自是更相信他所言之事。”
“那李富贵呢?你意下如何?” 愚三又转向李瞎子问询。
此时的李瞎子,表面看似平静,实则内心早已是波澜壮阔。王翠花与铁牛二人,于他而言皆为仇敌,他心中一直对二人衔恨,此刻只觉这是天赐的大好良机,一个能将二人置于死地的绝妙机会。愚三连问数声,他才像是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,说道:“三皇子,国师之言固然在理,然铁牛之前的供词亦不可全然不顾。我以为,可对铁牛与王翠花分开审讯,或许能寻得更多线索。”
“这岂不是将事情越弄越繁杂了?”愚大皱着眉头插口道,“我还是相信愚玉菊所说之言。”
王翠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。当下只剩愚二未曾表态,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他,等待着他的回应。尤其是王翠花,一双美眸直直地盯着他,眼中满是期待与不安,她深知愚二的态度于己而言至关重要。愚二感受到众人目光,轻轻咳嗽一声才说道:“我与大哥一样,信愚玉菊所言。”
他此话一出,愚三和李瞎子皆有些诧异。在他们印象之中,愚二向来对王翠花不甚友善,此次怎会反而支持她呢?王翠花则向愚二抛去一个媚眼,娇声说道:“还是二皇子明察事理,不像有些人,总是妄图冤枉于我。” 言罢,还挑衅地瞅了愚三一眼。
愚二被她这一声 “二皇子” 叫得有些不自在,干笑两声,应道:“过奖了。”
铁牛见无人为自己说话,不由惨呼一声:“你,你们皆是一伙的。”
“莫要多言,你此番死定了。”押解铁牛的两名壮汉用力按住他的头颅,使其不得乱动。
“二皇子,铁牛盗窃麦子,其罪难恕,依照我愚夫国的律例,理当砍去他的双手才是。”王翠花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说道。
“王翠花,你,你这歹毒的女子。” 铁牛破口大骂。
次日,忘忧无脑谷的广场前早已是人山人海,嘈杂的人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,在山谷间往复回荡。谷中的一块空地上,有一人赤裸着上身跪在那里,此人正是偷麦子的铁牛。他的双手被一根粗糙的麻绳紧紧缚于一张破旧的木椅之上,麻绳深深勒进他的手腕,勒出一道道紫红色的痕迹。他满脸惊恐,双目圆睁,布满血丝。他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,干裂的嘴唇间发出微弱的呜咽声,整个人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,只能静候命运无情的裁决。
周围众人议论纷纷,有人面露不忍之色,低声说道:“虽说他偷了麦子,可这般刑罚也太过严酷了些。”然而,亦有人面无表情地反驳道:“他犯下此等罪行,按照规矩就当受罚,这是他咎由自取。若因些许同情便饶恕他,那我愚夫国岂不是要乱了章法?”
王翠花亦站在人群之中,表情冷若冰霜,宛如一块顽石。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铁牛身上,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。这时,行刑官李瞎子手提一把大砍刀,径直走到铁牛身前站定,只见他缓缓举起大刀,猛地一挥而下。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,血光飞溅,两只手掌齐腕而落。现场之人无不惊愕失色,胆小者将脸别向一旁,不忍再看这惨烈的景象。铁牛的惨叫声在山谷间回荡,他的双眼翻白,因剧痛而几欲昏厥过去。那断腕之处,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,将他身下的土地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红。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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